希望两院院士作为科技界杰出代表,冲锋在前、勇挑重担,当好科技前沿的开拓者、重大任务的担纲者、青年人才成长的引领者、科学家精神的示范者,为我国科技事业发展再立新功!
——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科技大会、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、两院院士大会上的讲话
发挥国家战略科技力量作用,弘扬科学家精神,引领工程科技创新,加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,强化国家高端智库职能。
——习近平总书记在致中国工程院建院30周年贺信中作出的重要指示要求
改革开放前后的两片天空
来源:系统管理员   发表时间:2009-06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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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世镇(资深院士)

 

    我在1952年中山大学医学院校毕业时,正值“抗美援朝”,服从组织分配,到部队医科大学工作。直至1978年改革开放前,我已有26年教龄,时年53岁,还是中级职称的一位讲师。最令人困惑的,参加革命工作26年,我还是一名政治身份不明确的人员。
  为什么说身份不明?缘由是:在日军暴行罊竹难书、侵略铁蹄践踏中华大地之际,作为一名血气方刚,还在高中读书的18岁青年,我于1944年,在广东省梅县(国民党统治地区),投笔从戎,参加了抗日救国的青年军,担任过一年多上士军阶的士兵。1945年日本投降了,我1946年退伍复员,就读广州中山大学医学院(六年制),毕业后分配到部队的军医大学,先后在南昌和重庆,一直从事人体解剖学教学工作。
  改革开放前,政治路线和口号是“以阶级斗争为纲”。在那些日子里,政治运动频繁,在那片天空上,变幻莫测,既有艳阳高照,也有阴霾遮天,甚至是狂风暴雨。在阳光照耀的日子里,只要我做到了敬业爱岗,实干肯干,就能经常得到学生们的表扬、组织上的信任;在和平的日子里,我记过3次三等军功;就在政治审查环节,也曾下过政治历史清楚,作为一般政治历史问题处理的结论。但是,每到政治运动来临时,则风云突变。一搞政治运动,我就在劫难逃。由于出身不好,按照“文革”造反派“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生儿打地洞”的血统论逻辑,出身不好的人,似乎在娘胎里注定就是反动分子;原先的“一般政治历史问题”,也随着运动的高涨,升级为“国民党残渣余孽,历史反革命分子”;在登峰造极的时刻,还可以无中生有,捏造事实,扣过“现行反革命分子”的大帽子。虽然,政治运动高潮过去了,既查不出什么新问题,又不告诉你究竟有什么新结论。就算是狂风暴雨逐渐过去了,还是阴雨连绵,我继续享受了3至4 年的,先是“监督劳动”,后是“控制使用”的待遇;就连借调到外地去教学时、原先印刷有“×××同志”字样的介绍信纸上,也要将“同志”两字涂抹掉。
  改革开放是春风、像春雷,吹绿了神州大地,震撼着祖国山河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,提出了“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”、“发展是硬道理”的科学论断。1978年,我有幸调入了广州第一军医大学(2004年奉命改制后,现称南方医科大学)。在这块沃土上,我看到了灿烂的蓝天,当年的赵云宏校长,不仅于1979年将我提升为副教授,还出人意料之外地,任命我
    为解剖学教研室主任。为什么是出人意外?在部队院校里,居然让一个有过政治历史问题,又不是共产党员的人担任教研室主任,也算是“敢吃螃蟹”的冒险家,领导者要担当巨大的风险。因为,经历过惊心动魄“反右派斗争”和“反右倾斗争”的人们,都还心有余悸。如果没有“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”政策,有谁敢于做出,充分发挥科技人才积极性的决定。正是这个教研室主任职务,我才有基层的学术决策权,有权力为学科选定与时俱进的研究方向,有机会创办并主编新的学术园地,有办法带出一支活跃的学术队伍,成长为现代临床解剖学专家、医用生物力学专家、数字化人体和中国数字医学的倡导者。
    以上,是我个人亲自经历过和亲自看到过的,改革开放前后的两片不同的天空。有了改革开放这个英明的决策,我们这一批老知识分子,才有可能报效国家,才有可能成为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:要知道,自从新中国建立以后,在中山大学医学院担任新民主主义青年团(后改名为共青团)年级的支部书记时、在批准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后、在审干有了“一般政治历史问题”结论等关键时刻,我曾经三次申请入党,都没有下文。只有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阳光普照的天空下,“潮平两岸阔,风正一帆悬”,为广大科技人员提供了用武之地。我才有可能于1981年加入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,1983年被选为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,1989年评为全国优秀教师,1990年评为全国高校先进科技工作者,1996年评为总后勤部科技一代名师,1997年得到了中国工程院院士称号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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